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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千徊百轉(zhuǎn)的河，用紫水晶
作你的眼。
桃花中的書生站在趕考的雨里
定格于戀戀不舍的石橋
避秦的欄上鏤刻著向往的天空
風(fēng)把青絲吹落，再讓水卷走憂傷。
蝴蝶的翅深埋于水晶
2004年，春天已在夢中跳舞
漫上岸的野花叫不出名字
佛龕在里面，成為了其中的一朵
在風(fēng)中，毫無顧忌地訴說著和水晶
疲倦的幽會。
水墨畫的經(jīng)典，那是一只小船
和懷舊者交換語言
把久遠(yuǎn)的愛情修飾得令人感動
而今，新經(jīng)濟沖淡了寧靜和傷感
千年古道沓然而去
船夫說：這以前是多熱鬧的渡口！
寄言向江去，汝意憶儂不？
想到這里，佛龕在雨中笑了
對藍(lán)色的河水，喊了一聲，又喊了一聲
水漾起波紋，帶著氣息流去
就這樣，認(rèn)識了李白
還看出了他隱藏很深的心思
秋浦河，秋浦河
可以料想到，又一個把你裝進(jìn)詩里的人
用繁殖幸福和痛苦的水
磨墨揮毫，恣肆地描繪出社火中
漂浮不止的儺具。從那以后
盲眼的外婆記起了杏樹上的蜻蜓
那才是河的面容！方寸的儺
鎖住博大的美。神在何方？
背井的游子，離別的一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
和儺的眼一樣地閃光
一如河面上的波光粼粼
在蟬翼般鐮刀的舞蹈中，是誰
毫無責(zé)任地扔掉頭上的草帽？
意識形態(tài)走進(jìn)河的腹部
使肉體為生的人，得以在城市的紅燈下
拆卸著夜色
而精致的文字，又一次把詩歌
交付給垃圾
市長們在宴席上起誓：招商，招商
走過經(jīng)濟的淡季。
只要你喝一口河水，你做什么都行
這句話他說得無限蒼涼
四面八方，相同的籍貫被穿起來
讓河流帶到遠(yuǎn)方
秋浦河，秋浦河。只剩下
捧著水霧般詩集的佛龕，端坐在上游
孤獨地
把紫水晶當(dāng)作你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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