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個農(nóng)村家庭，有個哥哥，沒有姐姐跟妹妹，我不知道有個妹妹或姐姐我會是什么樣子，我哥哥比我大很多，有一幫自己的玩伴，幾乎我很小開始就是孤單地一個人在玩，和泥巴，滑石橋，那時只想早早點長大。

后來工作了，進了那么大的一個大廠，看著熱鬧三兩成群，成雙成對，我更喜歡一個人呆呆地想著什么或發(fā)呆，一個人抱著一本書看上一天，或多久。那時縣里的歌廳酒吧才剛剛興起，同事們喜歡約上幾個女生到那里去瀟灑走一回，而我更多的地是宿舍里關(guān)著，后來有一個女孩慢慢走入我的視線，她一樣喜歡文學(xué)，一樣有著夢想，只不過那屬于外向型的，身邊的追求者不止幾個。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不晴不朗，這樣很讓人憂郁，世上最頭痛的事就是猜女孩的心事，最最難的事已經(jīng)猜那想做夢又文學(xué)女孩的心事了。

我在廠里是做機修，機修的工作其實很悠閑的，沒有多少事，把自己一個關(guān)在機修室里是我的習(xí)慣，其他工友也知道我們習(xí)慣，一來他們也很忙，二來也沒有閑心來打破我的習(xí)慣。

記得一回我吃完飯回來，有一群女工在機修室里，平時一般她們見到我會很快地“飛”出機修室的，但那天她們似乎沒有看到我進來，依舊自己說笑，直到最后她們有事忙去了，留下的是一大堆瓜子殼，汽水瓶，還有一些隨手寫的一些廢紙，我剛剛收拾完，她們又回來了，很顯然她是很意來占領(lǐng)我的據(jù)地了。

后來我弄清了，她們是落紗工，一般忙一下會有一到兩個小時沒有事做，不知是誰堅持到機修室來坐，可能一來是因為這里比較安靜，二來機修室有桌子，椅子，很方便休息。我也慢慢看出來，她們核心人物是一個小女孩，她平時大大列列的，說話聲音很大，沒有一般女孩的做作。

慢慢地我也知道她的名字，很好聽：荷。她們似乎也知道我與那個文學(xué)夢想女工的事，躲躲閃閃地問來問去，后來我知道她們其實住在一個宿舍。后來我們聊了很多，我管她叫妹，她管我叫哥。

我不知道她們之間會怎么看我，但她們?nèi)匀粊砦疫@里坐，有時會帶來瓜子跟汽水，有時我也為她們準(zhǔn)備一些，每個人品味現(xiàn)在都忘了，當(dāng)時一一了解。

不知道為什么，我與那個文學(xué)女工關(guān)系變得很僵了，她勸我主動告訴她我決定娶她，這樣關(guān)系確定下來什么都好。也許是我選擇的方式有錯 ，也許是我的語言組織有問題，她看看我說：“有病吧！”

之后，我找到荷，很生氣地說：都是你的主意。我們更糟了。當(dāng)時還說了很難聽的話。

之后她們之間吵了架。之后荷就沒有來過機修室。她嫁給了一個公務(wù)員，慢慢很少看到她了。

有一天，我在銀行里取錢。看到了她跟她老公。她沒有正眼看我。

她老公狠狠說對她說：

“干什么去了，密碼都忘了。有什么用。”老公的話里充滿了責(zé)怪跟怨恨。

“你的卡，密碼不記得，怪我�！焙苫亓艘痪�，語氣不結(jié)實，顯然很怕的樣子。

……

他們還吵了幾句，我當(dāng)時連忙喊出他們的名字，中止了他們，幫忙找銀行那邊的熟人，后來才知道她老公就是銀行系統(tǒng)的人，其實改密碼這類事也不需要什么熟人，何況是他。

他們很快忙完了，走了�？粗�他們的背影，我心里酸酸的，如果時間能返回到當(dāng)年，我會那樣那樣地傻嗎，還會那樣那樣不懂嗎。

其實，你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