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
發(fā)表于 2010-6-10 23:41:08|來自:中國廣西北海
|
只看該作者
| 來自安徽
回復 1# 秋風 的帖子
文/飛翔的夏天
飛翔的夏天按:
有誰知道15年前安徽宿松縣《龍詩報》的主編石龍的消息?告訴他,我一直在找他,我也只知道他叫石龍,我真的不知道石龍是否就是他的真實姓名。。。。。煩好心的詩友轉一下帖子,就說河北石家莊的詩友趙鵬飛一直在想念他……..
朦朦朧朧中,忽然收到一張發(fā)了黃的報紙,有些破碎,有些褶皺。匆忙在燈光下展開:發(fā)現(xiàn)上面印著我的文字,還有我的一張十分帥氣的系著領帶的二寸照片,大約20多歲的樣子。忙看報頭,卻看不見報頭,報頭處卻用了很粗筆墨留下了一行地址:安徽省宿松縣宿松中學,落款:石龍。一看這名字,和這張叫不上名字的報紙,竟然哭了。這時候,妻子推開門進來了,忙問: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指著桌子上的報紙說:都快20年了,這小子還惦記著我,報紙上還有我的照片和文字呢?…….還是哭,哭的很傷心……..
哭著哭著就睜開了眼睛,發(fā)覺剛才做夢了。一摸枕巾,還有潮濕的淚痕。心想,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夢見石龍了?纯词謾C,凌晨4點25分。輕輕披衣起床,默默來到陽臺上,拉開窗簾,打開紗窗:路燈孤單的光芒依舊默默照耀著有些生冷而干硬的街道,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在路燈下晃過,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只知道他們是這個小縣城黎明的第一個訪客,或者第二個訪客,他們要走向那里,我不知道,他們不會注意到5樓陽臺上,有一個人在注視著他們的行蹤…….忽然,一陣很悲愴的感覺襲上了心頭,鼻子一酸,幾顆豆大的淚珠子竟然順著眼眶流了下來…….默默點上一枝煙,15年前的往事襲上了心頭。
青年詩人王偉強來訪
1994年春天,確切地說是4月9日,趙縣的青年詩人王偉強來到井陘,幾經(jīng)過打聽才找到了我。那時,我剛師范畢業(yè)近一年,被分配在鄉(xiāng)下的一所中心小學教書。王偉強是我在井陘師范讀書時認識的詩友,帥氣,高大,博學而文靜。那時,他在河北文化名城正定師范學校讀書,我們認識的原因很簡單,同在一家刊物上發(fā)了詩歌,互相記住了對方,然后是相互同信,相互交流學習。大約每周一封通信,雷打不動的慣例。后來,我多次乘車到正定找偉強談詩歌,還認識了趙縣的另外一名詩人:朱少勇。但少勇現(xiàn)在已是杳無音訊。
沒想到畢業(yè)后偉強還惦記著我,他師范畢業(yè)后工作了兩年,后來又到了河北教育學院進修了兩年。畢業(yè)前夕出版了詩集〈海誓〉。憑借著《詩神》〈詩歌報〉〈中國校園文學〉等全國眾多刊物上的發(fā)表業(yè)績,王偉強最終在縣委宣傳部安營扎寨至今。當然,這是后話。
偉強的到來讓我很高興,自然是熱情接待,話匣子很多:寒暄問暖,談詩歌、談友誼、談愛情……記得當天我們就上了蒼巖山,它是我們縣唯一的一家國家4a級旅游勝地。臨走的時候,一個叫惠的女孩兒從身上掏出了50元錢,遞到了我的手里。偉強在耳邊悄悄地問:“這是嫂夫人?”我說:也許…..是吧?因為我和偉強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惠還在那棵楊樹下站著,一直目送著我們離開。
“嫂夫人還挺靚,多大了?”
“比我小1歲,也就20歲的樣子吧,高中剛畢業(yè),還要復讀準備考大學呢!”
“你們多長時間了?”
我說:“小兩口的事情,最好別打聽那么多,你是急著吃喜糖還是急著上“奉子禮”呢?
蒼巖山景點,我們邊走邊聊。下午四點才從山上下來。一起合了影。
偉強說:咱們一起到晉州吧,有一個安徽的詩人過來了,在〈詩友聯(lián)誼報〉主編劉巨星老師那里,叫石龍,和海子的故鄉(xiāng)離的不遠。最好一起認識一下。我說:好,就這么定了。
初認少年詩人:石龍
我和偉強乘車一起來到石家莊。途中幾經(jīng)輾轉,最后乘長途客運顛簸近3個小時才來到了晉州:唐朝宰相魏征的故里。
大街上,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車來車往。行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感覺這個縣級城市在1994年春天的臺階上坐著,象一個睿智的老者,因為魏征。又象一個年少的詩人,因為邂逅少年詩人石龍而讓我至今攙雜著一種復雜而神圣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很快,在酒桌上我就見到了安徽的少年詩人:石龍。
〈詩友聯(lián)誼報〉的主編詩人劉巨星很早就在一家飯店等候我們了。那年月,詩人聚會是很興奮的事情。開始,相互介紹,然后是連干三杯。再則,就是酒,就是有關詩歌的話題。
席間,輪流打圈子過酒。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兒端著酒杯自我介紹到:“阿龍。和詩人海子同鄉(xiāng)。來,干杯!”很是豪爽的感覺。自我介紹之后,石龍說:沒有見過你的詩歌。
王偉強搭話了:鵬飛兄已經(jīng)發(fā)了20多首了!丛娪崖(lián)誼報〉校園詩人欄目里發(fā)過他的稿子。
“好的,不錯,不錯,又認識了一個好詩兄”。石龍端起了杯子,我倆又干了一個。
記得那晚喝完酒已經(jīng)是10點多鐘了。主編給我們安排好住處后,回家了。
我,石龍,王偉強。我們?nèi)齻人,乘著酒興游蕩在晉州的大街上。
那一年,我22歲,偉強21歲,石龍最小,才19歲。
我們談了很多的話題。其中,談到了海子,石龍很是憂傷。他說,那么一個偉大的天才。那是我們安徽詩人的驕傲。
留著中風頭。眼神澄澈而明亮。1米7左右的個頭。這是石龍給我的印象。15年了我還依稀記得。石龍說話總喋喋不休。有時還大聲朗誦著一些我還沒有聽得懂的詩歌。我總感覺他的身上有一種詩人的特殊氣質(zhì),甚至,感覺他有點象海子的特征。
我們開始在晉州的大街上奔跑。石龍畢竟年輕,他還敢追汽車。
那一夜,沒有人知道我們,三個熱愛著詩歌的中國青年,懷抱著詩歌夢想,遠離故鄉(xiāng),在異鄉(xiāng)的大街上放縱著詩酒一樣的好年華。
和石龍、偉強在一起的日子
很晚了才回到旅館,大約2點種才迷糊地睡著。第二天,我們到〈詩友聯(lián)誼報〉幫助劉巨星老師干活。主要是看稿子,登記詩友的地址。也給發(fā)了稿子的詩友寫回信。感覺很是幸福。那時〈詩友聯(lián)誼報〉的發(fā)行量很大,不僅在河北出名,在全國的民間詩歌報刊里面,也是夠的上排行榜的。
中午和晚上,自然還是到館子里吃飯,劉巨星老師一直陪著我們。
就象古代的綠林豪杰,我們把劉巨星老師的〈詩誼聯(lián)誼報〉當成客棧,從不留銀子。大有古代的俠客闖蕩江湖的豪情和義氣。
似乎記得第二天我們還抽時間到魏征的廟宇里逛了一番,算做對這位唐朝宰相的朝拜。
晚上,我們?nèi)齻還是談詩歌。談女朋友的事情。偉強打趣說:阿龍,你知道嗎?鵬飛兄可真有福氣,我們臨走的詩歌,小嫂子還硬給了他50塊錢呢!
石龍很感興趣:小嫂子一定很漂亮吧?一起睡了沒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直讓我難堪,心里想,南方人是不是都很開放,并且,他的“睡”一詞用在這里,很值得玩味一番的。那時我們年少啊,談“性”是很自然的話題。
石龍當然也有女朋友。他很吹噓的說,在學校也有,還有一個新疆的女詩人。那個女孩子叫做“蕓”。石龍寫詩很有名。據(jù)他說安徽宿松縣的縣長也是一個詩人,很是欣賞他,有時間還開著小車接上他切磋詩技。我想,大約這樣的事情是真的,因為那時石龍已經(jīng)是安徽民間詩報〈龍詩報〉的主編了。在全國各大刊物上發(fā)了一定數(shù)量的詩歌。
他的這一聊讓我肅然起敬。心里想,這小子可是了不得,將來必成大器!
早上起床的時候,那里也找不到我的褲腰帶。心里想,是不是石龍給我藏了,他去涮洗,害的我半天都提著褲子。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石龍怎么也找不到他那雙又臭又臟的旅游鞋。在床下爬了半天,才找了出來。石龍開始報復我了,我們倆自然在床上開戰(zhàn)了。王偉強在一邊充好人,誰也不幫,誰也不勸,你們鬧夠了才好呢!
夜晚,我們即興寫詩
其實,那兩天我一直注意到石龍在讀一本〈惡之花〉的書,作者是波德萊爾。讀著讀著,石龍的靈感就來了。爬在床上一寫好幾頁。一讀,你別說,這小子的詩歌還真的不錯。他還給我們朗誦,碟碟不休的那種朗誦,極富才情。我又一次想到了海子一邊寫詩一邊喝酒的狀態(tài)。心里想:這家伙還真了不起。
那天黃昏,晉州下著朦朦的細雨。我們吃完飯回到了旅館。因為我和偉強都有工作的原因,我們決定明天回家。
分手在即。我們?nèi)顺聊灰选?br />
室內(nèi)的燈盞很昏暗。
石龍說,我們各自寫一首吧。最好《詩友聯(lián)誼報》上發(fā)一下。
窗外依然下著朦朦細雨。而室內(nèi)模糊的燈光正游離出一種別樣的情緒來。透過玻璃,我看見半空中也游歷著一盞另外的燈,它們遙相呼應,就象一對情人……
《空燈》
河北 趙鵬飛
游離在冷冷的空氣中
一盞空燈,它充滿陰謀
與室內(nèi)的情人
格格不入
誰在背叛著誰?
在這個黃昏。一盞燈
使語言懸掛在雨中
使飛翔的蝙蝠,佇立
空燈。背棄愛情的恩典
與窗外的建筑群
竊竊私語
逃遁。
一盞空燈
用無形的力量
殺傷靜坐的烏鴉
1994.4.11夜晉州
4月12日那天,我們就要分手了。自然是依依難舍。后來,我寫的《空燈》一詩歌發(fā)表在了《詩友聯(lián)誼報》上。同版的還有詩人喬延鳳、宋東游、伊沙、袁勇、程曉川、湘玲、柳易冰的詩歌。欄目為唐曉渡提的“新詩潮”。本版責任編輯 版式設計:阿龍。
15年過去了,我一直在心里想念著這位名叫“石龍”的詩人。他當時說,想考北京大學,也不知道他考上了沒有。我們那次分手之后,他就去了新疆一個叫什么日喀則的城市,去見了一個叫做“蕓”的女詩人。這大約是真的。因為在1996年的《詩神》月刊的第30頁,我讀到了石龍寫的長詩:
《阿圖什頌歌》(部分)
作者: 石龍
一
阿圖什的雪 迸射萬丈光芒
阿圖什是綠色的
她的云朵開著小黃花的藥 有一抹子憂傷
天寒歲晚的江南
漂泊或煎熬著神圣和閃亮的秘密
1993年命定的詩人 因為阿圖什掩藏天空
我開始飛翔
但“天空有鳥飛過,沒有留下翅膀的任何痕跡”
如此美妙的言辭
像我們內(nèi)心的某味藥,悉數(shù)著喻指的云(或“蕓”漢語詞典這樣闡釋的藥物)
月光下,還有誰看見星子的藍色或苦味的面目
陪伴我們......
《阿圖什頌歌》(選自《龍詩報》4期)
阿龍,您在那里呢?15年了啊,晉州一別,已是杳無音訊。阿龍,您知道我在想您嗎?您上北大了嗎?您還在寫詩歌嗎?我知道,1994年時您還是安徽宿松縣宿松中學的一名高中生。希望知道您情況的詩友能夠傳來您的音訊。
您15年前的詩友: 趙鵬飛
2009年4月12日淚光中
我的博: http://blog.sina.com.cn/jxzpf
電話:13832123078
qq:969894445
|
|